得安

Oppenenssin ja varjelemisen välillä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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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楼诚——孽起(一百零三)

      一直到吃饭,饭桌上除了明镜张罗问候,也没什么人说话。

      

      明镜感觉自己好像胶水,非得黏着他们,要不然这个家和碎镜子没什么两样。一想到白天空荡荡的屋子,鼻头一酸,没主意了。

      

      于曼丽看情况不对,忙踢了一脚明台。

      

      明台还心不在焉扒饭呢,抬眼一瞧,明镜也握着筷子发上呆了。那股子高傲的姐姐气焰灭得很不讲理。

      

      一同发呆的还有明诚,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      

      于曼丽拿眼神询问明台,这怎么还冷场了。明台心虚,低下头使劲往嘴里添饭。

      

      明诚第一次感觉吃饭能把人吃出胃胀气。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,卡嗓子。上不去下不来,难受的紧。

      

      他必须得承认,自己还是期盼明台能主动说点什么的。

      

      但该摆的样子也不能不继续摆。

      

      都说没希望才不在乎,他一直认为自己对明家只剩恩情和那点因为明镜才存在的亲情。现在看来,他不是不在乎,是怕抓不住。

      

      明楼尚且不说,明台就是他担心的一颗雷。

      

      一顿饭剩下的时间明镜也没再说过话。明诚看看时间不早了,帮着收拾下桌子,又待在明镜身旁问候几句,准备撤。

      

      明台在他从茶几上拎起车钥匙时叫住他。

      

      “阿诚哥,这么久不见,多在家里待会嘛。”

      

      明诚背对着明台,抿了抿嘴角。

      

      明台到底是成长了。跳过没人想听且没用的寒暄,反而拉着明诚开始讲在意大利的趣事。什么时候在哪儿参加了舞会,留着长胡子的教授多么死板,他自己的演出经历哪些坎坷......明诚很给小少爷面子,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听得津津有味。

      

      这才是大学时期该过的生活。回想自己的十年前......明诚很无奈地笑一笑。围着明楼转的日子,原来已经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么?

      

      明台递给他一瓣香蕉:“话说阿诚哥去看过大哥了么?”

      

      于曼丽在一旁愣了愣,朝明台挤眉弄眼。明台无所谓一耸肩,又问了一遍。

      

      明诚接过香蕉在手里把玩一下,放回果盘里。“他最近在养伤,我不方便打扰。”语气里带了些心虚。毕竟明楼的伤和他有关,倘若明台因为他的‘冷漠’而产生些想法,事情又要变得不可收场。

      

      “这话倒也对。”令明诚没想到的是,小少爷竟然顺着他说,“真要见了面,你也肯定不自在。”又忍不住惋惜感慨:“还是不长大好......”怎样都不会吵散。

      

      明诚强撑笑脸,打趣明台:“说起话来老气横秋。”然后站起身,拍了拍他肩膀,“我先回去了,你既然休假,就好好陪陪大姐。”

      

      “哎,阿诚哥!”明台又一次喊他。

      

      明诚叹一口气,衣摆微微颤抖,他回头:“又怎么了?”

      

      “赵医生他......还好吧?”

      

      “他......”明诚目光凌厉起来,“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赵医生?”

      

      明台立刻从一个成熟大人转变成之前的不靠谱少爷。谭宗明失踪,原来明诚还不知道。他装着乐呵,不正经道:“没什么。就是突然想到他了,问一句而已。”

      

      明诚将信将疑,眼睛像装了探照灯一样在他身上又打量几下,转过身步履如飞。

      

      于曼丽向前跨了一步,忧愁问明台:“怎么办?”

      明台面色发沉:“去找大哥。”

      

      

      车上,明诚心急如焚。尤其赵启平的电话打不通,脑子里像装了鼓槌一样“邦邦”作响,明诚把车速提到120迈,连闯几个红灯,驶向谭宗明的别墅。

      

      到地方后,院子里只有一个修草坪的园丁,看样子是刚结束劳作,修枝剪还握在手里。明诚“滴滴”按喇叭,毫不客气地请他开大门。

      

      而不远处半开着的车库里空空如也,明诚瞬间心凉下半截,又和园丁问赵启平去向。园丁摇头说不知道,一脸无辜和不解。

      

      明诚无奈,又给赵启平打了通电话,依然无人接听。正不知所措时,他蓦然发现眼前这位园丁眼熟得很——之前一定在哪见过。

      

      没来得及再多嘴问,脖颈一痛,明诚忽然失去意识。

      

      

      明楼换到了顶层的观察病房。

      

      明台刚下飞机就来过一趟,现在大晚上又急着赶来,还没开口,他就猜测到出事了。

      

      “你是说,谭宗明出发去意大利之前联系过你,请你帮忙联系那边的婚宴公司。但现在失踪了?”

      

      “对,我认为有蹊跷。”明台不住的搓手指,不安的情绪在病房中扩散开来,“他事先就知道我要回国,还让我在回国前帮他确定见面地点。但婚宴公司的负责人告诉我,昨天约定的时间里,谭大哥没露面。”

      

      “电话邮件都尝试联系过,没人回应。”

      

      一个大活人好端端失踪——明楼不由得又将一切怀疑到汪芙蕖头上。

      

      “大哥想到的我也想到了,已经以你的名义请公司员工查过汪芙蕖的出境记录了。”明台皱着眉摇头。显然无果,汪芙蕖本人还在国内。

      

      面对明台的成长,明楼微微惊诧,但很快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现在最该思考的是如何找到谭宗明。

      

      “如果是汪芙蕖带人做的,那我们身边一定还有内鬼。这可是谭大哥的私人行程,除了我应该没有外人知道。”

      

      明楼点头:“你找过赵启平了吗?”

      

      “我......我试探过阿诚哥。”明台将明镜邀请他来家里吃饭的事转达给明楼,“如果启平哥察觉到异样,那他一定会知道吧。”

      

      明楼叹息一下,断了头绪:“原来如此。”

      

      明台不敢贸然把实情告知明诚。订婚是个惊喜,用谭宗明的话来说“这不是欺瞒,而是一场盛大的秘密任务。”现在他人是否真的有危险还有待商榷,如果闹了乌龙,那自己岂不是毁了谭宗明精心准备的浪漫?

      

      “这件事我们自己解决不了,需要有更多人配合。”于曼丽沉默了有一会儿,在一旁细细观察着他们兄弟二人,却发现他们顾虑太多。但现实焦灼,不能再拖下去了,谭宗明这么久都没有任何音讯,多半遇到了难处。

      

      “如果谭大哥和赵医生的感情都已经到达订婚的地步,那他失踪,赵医生不会不知道。我们最好先找阿诚哥问问清楚。”

      

      明楼沉思几秒,叫张毅去晟煊跑一趟,打探打探。

      

      明台心底里倒是赞同于曼丽,他决定来找明楼,就是想让明楼出面联系下明诚,毕竟谭宗明是明楼从小到大的朋友,他来出面询问谭宗明下落,明诚不会多想,更不会往订婚的角度思考。但楼诚二人僵持的关系——明台犹豫再三,嗫嚅开口:“大哥......”

      

      “我来给阿诚打电话。”明楼面容淡淡,出声打断。他本想在短期内不再打扰明诚,看来是上天注定他们要一直纠缠,连口喘息的机会都不愿意恩赐。

      

      电话那头却传来忙音。

      

      连打三遍都是如此,明楼感觉自己手心正在微微冒汗,他问明台:“阿诚回去有多久了?”

      

      明台瞥向墙上的钟:“天黑前......两个小时左右。”

      

      于曼丽多心:“会不会是......他把大哥您给拉黑了......”

      

      一个有极大可能性的扎心真相即将破土而出的时刻,明台的手机响起来。

      

      明镜打来的,说想问问明诚安全到家没有,电话怎么也联系不上,“明台,你和阿诚聊那么久,有没有他什么其他的联系方式啊?天都黑了,我不放心。”

      

      几人瞳孔紧缩。明台故作冷静含糊过去,挂断电话。

      

      “报警吧。”于曼丽端起手臂,在房间内走来走去。

      

      明台想也没想就制止了。他在日本经历了一遭,知道自己家碰的东西有多危险和私密。

      

      “大哥,现在怎么办?”

      

      “立刻去找夏远。”明楼从病床上站起来,披上外套,不顾明台搀扶朝电梯的方向走去。

      

      刀口还在愈合,伤痛在行动中带给他撕裂般的疼。但明楼坚信衣襟上的汗湿是焦急带给他的。

     

    楼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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